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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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賬本在哪裏？
格蕾絲輕手輕腳地翻查伊麗莎白的辦公室，她想找到伊麗莎白平時算賬的賬本，賬本上的信息或許能讓她推測出湯米偷走的那批武器藏在哪裏。
賬本到底放哪裏了？
格蕾絲翻遍桌上所有文件，仍然找不到賬本。
她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下的抽屜，一拉，沒拉開。
上鎖了。
格蕾絲精神大震，她飛快掃視四周，看到辦公桌上一個圓柱形的筆筒，倒掉筆筒裏的東西，果然在底部看到一把鑰匙。
她拿這把鑰匙成功打開抽屜，果然看到一本黑色封皮的軟皮抄！以及，一沓半英寸厚的紙幣。
“噔！噔！噔！”
這是伊麗莎白的高跟鞋聲！
格蕾絲以最快速度將辦公室的一切覆原，當伊麗莎白走進來時，她正好收拾好一切，並拿起掩人耳目的抹布擦拭辦公桌。
“格蕾絲？”伊麗莎白驚奇道。
格蕾絲面部擠出一個自然的微笑，回頭看她：“伊麗莎白，你怎麽回來了？這麽晚還不回家，不像你。”
伊麗莎白：“我剛出去吃飯，想起來我忘記拿白天寫的稿子，回來拿一下。”
她走到打字機旁，取出白天打好的稿子。
格蕾絲展示手上的抹布：“原來是這樣。我進來幫你擦一下桌子，這樣明天早上開門前就不用再擦了。”
伊麗莎白覺得格蕾絲的神態有些怪異，可她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。
只好和她道別離開。
走出酒吧，看見湯米立刻扔掉手裏的香煙，咳嗽兩下，迎上來，伊麗莎白嗔道：“這麽一點時間都要抽煙，你煙癮這麽大嗎？”
湯米親一下她的臉蛋，“東西拿好了？”
伊麗莎白“嗯”一聲，挽著湯米的手臂：“格蕾絲還在裏面搞衛生，還不能下班。她每天工作時間那麽長，你是不是該給人家提一下工資了？”
湯米：“我沒讓她工作到這麽晚，她做完事可以走。”
伊麗莎白：“對了，一直想跟你說，我不能再領你的工資了，跟你在一起還拿你的錢，好像被你養起來似的……”
格蕾絲在門後聽見這對情人漸漸走遠，心裏久久未能平靜。
三天後，在和坎貝爾在伯明翰博物館見面時，格蕾絲提到了這件事。
坎貝爾問她：“你暴露了？”
格蕾絲否認：“沒有暴露，我試探過，伊麗莎白沒有懷疑，湯米·謝爾比也沒有。”
坎貝爾：“雖然這麽說，那個伊麗莎白到底是個障礙。”
格蕾絲：“你別這樣說她，她是個很好的女孩。”
坎貝爾：“好女孩不會和湯米·謝爾比這樣的惡棍混在一起。”
格蕾絲無法反駁。
坎貝爾：“這個伊麗莎白你知道多少？跟我說說你知道的。”
格蕾絲把她知道的有關伊麗莎白的信息都說了出來。
坎貝爾沈吟：“好，她的問題我會處理，你不用在意。記住，要盡快找到武器的下落，丘吉爾先生已經很不耐煩了。”
格蕾絲應下，匆匆匯報完信息，離開博物館。
*
“去你的！湯米！”
一個黑發女人從湯米的車上下來，她提著兩袋雜貨，氣呼呼地走了。
女人？從湯米車上下來？還對湯米生氣？
正好撞見這一幕的安娜覺得這裏面有內情，立刻掉頭走到街角躲起來，等湯米開車走遠，才追上剛才的黑發女人。
……
“那個女人叫麗茲·斯塔克，是一個妓|女，湯米經常去幫襯她。”
當天中午，安娜就向伊麗莎白報告了自己的發現。
沒有任何猶豫。
她之所以支持湯米和莉莉在一起，是因為她以為湯米會真心愛護莉莉，會給莉莉幸福。
是她太自私，以為讓湯米和莉莉在一起，莉莉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她的家人，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能把她們兩姐妹分開。
是她太天真，像湯米那樣的惡人，怎麽可能讓她親愛的姐姐幸福？
伊麗莎白本以為自己會憤怒，會生氣，但她發現自己很冷靜，出奇的冷靜。
“繼續。”
安娜接著道：“他們倆的關系從湯米上戰場前就開始了，主要是金錢交易，沒有感情瓜葛。湯米從戰場回來，還有繼續找她，頻率大約是一個月三到四次，每周一次的樣子。從上個月開始，湯米就沒有再找她。但是今天突然又主動找她，而且給了八英鎊，讓她陪他上床。她答應了。”
湯米，主動，找妓|女，上床。
伊麗莎白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撕裂成兩半，一半被湯米的背叛撕碎，那股疼痛深入骨髓；另一半冷酷地看著她為湯米心碎，還從容地嘲諷另一個自己天真。
早該想到湯米不是真心的，真以為上帝會這般偏愛你，給你一個完美的查爾斯·史丹利，還會再給你另一個真心的愛人？
天真，愚蠢。
伊麗莎白忍著心底的疼痛，面上仍舊帶著冷靜的面具，問：“還有什麽？”
安娜看著姐姐眼眶裏的眼淚滾啊滾，就是不肯滾出眼眶，她立刻心疼起來。
伊麗莎白等不到她的回答，立刻重覆：“還有什麽，你全都說出來，我要知道全部的事實。”
她再次壓下心裏將要失控的難過。
安娜：“我接近麗茲·斯塔克的時候，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。”她看一眼伊麗莎白，咬咬牙，“是玫瑰和百合混合的香氣，我從湯米身上聞到過。我不是說用這款香水的人只有她一個，但是，在湯米身邊的人當中，我只從她身上聞到過這種香水味。”
伊麗莎白知道安娜的鼻子很靈。
安娜此前就曾從湯米身上聞到過陌生女人的香水味，之後從波莉口中得知湯米有找妓|女的習慣，告訴了她，她才會知道湯米找過妓|女。
她相信安娜的鼻子，也相信安娜的判斷。
因為她自己的理智也是這樣告訴她的。
“莉莉，你打算怎麽辦？”安娜問。
她的眼裏、臉上寫滿關心，滿得快要溢出來。
這讓伊麗莎白心中一暖，然後，眼淚猝不及防滾出眼眶，淚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她手背。
安娜被她的眼淚打得措手不及，她擡手想拿手指幫她擦淚，手擡到一半，又想起來手擦不了眼淚，應該拿手帕，伸到半空的手陡然折回，翻遍外套兩邊的暗袋，才找到一塊手帕，一邊給伊麗莎白擦淚，一邊嘴裏說：“莉莉別難過，我回去就幫你出氣，我幫你把湯米·謝爾比打成豬頭！你別難過，別哭，那個混蛋不值得你難過。”
這模樣反倒逗樂了伊麗莎白，她含著眼淚笑道：“那是你表哥，他身材比你高，力氣比你大，你怎麽打？”
安娜怎麽擦都擦不幹伊麗莎白的眼淚，她眼睛也濕了，“我就要打，他要是敢還手，我就告訴媽媽他欺負我！媽媽不幫我我就離家出走！我不要那個家！”
安娜毫不猶豫站在自己一邊的舉動讓伊麗莎白大為感動，她唇邊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，“說什麽傻話。”
安娜看見伊麗莎白強顏歡笑的模樣，心裏揪得緊，嘴角一撇，居然嗚嗚地也哭起來。
伊麗莎白哭笑不得：“難過的應該是我，你哭什麽啊？”
安娜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，眼淚鼻涕一起流，看得伊麗莎白好生無奈，都顧不上自己哭了，趕緊掏手帕給她擦淚，一邊擦淚一邊安慰她：“好了好了，我們安娜不哭了，不難過了，那種混蛋不值得我們安娜為他難過。我等會兒就把那個混蛋打成豬頭幫你出氣好不好？”
把安娜的話掉個個兒拿來安慰她。
安娜破涕為笑，接過伊麗莎白的手帕給自己擦淚擰鼻涕，伊麗莎白看著被眼淚鼻涕汙染的手帕，擺出一個嫌惡的表情：“這塊帕子你留著吧，我不要了。”
安娜撅嘴，“莉莉你嫌棄我！”
伊麗莎白輕聲笑：“對，就嫌棄你！”
姐妹倆笑成一團，傷心的情緒徹底消失。
兩人安靜了一會兒，安娜問：“莉莉，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伊麗莎白看著腕上的黃金手鏈——這是湯米之前送給她的禮物，他說經過火焰熔煉的黃金代表他的她的心意。
她說：“我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。”
忠誠不絕對，就是絕對不忠誠。
她不會要不忠誠的男人。
安娜挽著伊麗莎白的手臂，看著腦袋靠著她的肩膀：“不管你怎麽做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伊麗莎白真心地笑了，她還有安娜。
幸好，她還有安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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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蕾絲輕手輕腳地翻查伊麗莎白的辦公室，她想找到伊麗莎白平時算賬的賬本，賬本上的信息或許能讓她推測出湯米偷走的那批武器藏在哪裏。
賬本到底放哪裏了？
格蕾絲翻遍桌上所有文件，仍然找不到賬本。
她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下的抽屜，一拉，沒拉開。
上鎖了。
格蕾絲精神大震，她飛快掃視四周，看到辦公桌上一個圓柱形的筆筒，倒掉筆筒裏的東西，果然在底部看到一把鑰匙。
她拿這把鑰匙成功打開抽屜，果然看到一本黑色封皮的軟皮抄！以及，一沓半英寸厚的紙幣。
“噔！噔！噔！”
這是伊麗莎白的高跟鞋聲！
格蕾絲以最快速度將辦公室的一切覆原，當伊麗莎白走進來時，她正好收拾好一切，並拿起掩人耳目的抹布擦拭辦公桌。
“格蕾絲？”伊麗莎白驚奇道。
格蕾絲面部擠出一個自然的微笑，回頭看她：“伊麗莎白，你怎麽回來了？這麽晚還不回家，不像你。”
伊麗莎白：“我剛出去吃飯，想起來我忘記拿白天寫的稿子，回來拿一下。”
她走到打字機旁，取出白天打好的稿子。
格蕾絲展示手上的抹布：“原來是這樣。我進來幫你擦一下桌子，這樣明天早上開門前就不用再擦了。”
伊麗莎白覺得格蕾絲的神態有些怪異，可她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。
只好和她道別離開。
走出酒吧，看見湯米立刻扔掉手裏的香煙，咳嗽兩下，迎上來，伊麗莎白嗔道：“這麽一點時間都要抽煙，你煙癮這麽大嗎？”
湯米親一下她的臉蛋，“東西拿好了？”
伊麗莎白“嗯”一聲，挽著湯米的手臂：“格蕾絲還在裏面搞衛生，還不能下班。她每天工作時間那麽長，你是不是該給人家提一下工資了？”
湯米：“我沒讓她工作到這麽晚，她做完事可以走。”
伊麗莎白：“對了，一直想跟你說，我不能再領你的工資了，跟你在一起還拿你的錢，好像被你養起來似的……”
格蕾絲在門後聽見這對情人漸漸走遠，心裏久久未能平靜。
三天後，在和坎貝爾在伯明翰博物館見面時，格蕾絲提到了這件事。
坎貝爾問她：“你暴露了？”
格蕾絲否認：“沒有暴露，我試探過，伊麗莎白沒有懷疑，湯米·謝爾比也沒有。”
坎貝爾：“雖然這麽說，那個伊麗莎白到底是個障礙。”
格蕾絲：“你別這樣說她，她是個很好的女孩。”
坎貝爾：“好女孩不會和湯米·謝爾比這樣的惡棍混在一起。”
格蕾絲無法反駁。
坎貝爾：“這個伊麗莎白你知道多少？跟我說說你知道的。”
格蕾絲把她知道的有關伊麗莎白的信息都說了出來。
坎貝爾沈吟：“好，她的問題我會處理，你不用在意。記住，要盡快找到武器的下落，丘吉爾先生已經很不耐煩了。”
格蕾絲應下，匆匆匯報完信息，離開博物館。
*
“去你的！湯米！”
一個黑發女人從湯米的車上下來，她提著兩袋雜貨，氣呼呼地走了。
女人？從湯米車上下來？還對湯米生氣？
正好撞見這一幕的安娜覺得這裏面有內情，立刻掉頭走到街角躲起來，等湯米開車走遠，才追上剛才的黑發女人。
……
“那個女人叫麗茲·斯塔克，是一個妓|女，湯米經常去幫襯她。”
當天中午，安娜就向伊麗莎白報告了自己的發現。
沒有任何猶豫。
她之所以支持湯米和莉莉在一起，是因為她以為湯米會真心愛護莉莉，會給莉莉幸福。
是她太自私，以為讓湯米和莉莉在一起，莉莉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她的家人，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能把她們兩姐妹分開。
是她太天真，像湯米那樣的惡人，怎麽可能讓她親愛的姐姐幸福？
伊麗莎白本以為自己會憤怒，會生氣，但她發現自己很冷靜，出奇的冷靜。
“繼續。”
安娜接著道：“他們倆的關系從湯米上戰場前就開始了，主要是金錢交易，沒有感情瓜葛。湯米從戰場回來，還有繼續找她，頻率大約是一個月三到四次，每周一次的樣子。從上個月開始，湯米就沒有再找她。但是今天突然又主動找她，而且給了八英鎊，讓她陪他上床。她答應了。”
湯米，主動，找妓|女，上床。
伊麗莎白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撕裂成兩半，一半被湯米的背叛撕碎，那股疼痛深入骨髓；另一半冷酷地看著她為湯米心碎，還從容地嘲諷另一個自己天真。
早該想到湯米不是真心的，真以為上帝會這般偏愛你，給你一個完美的查爾斯·史丹利，還會再給你另一個真心的愛人？
天真，愚蠢。
伊麗莎白忍著心底的疼痛，面上仍舊帶著冷靜的面具，問：“還有什麽？”
安娜看著姐姐眼眶裏的眼淚滾啊滾，就是不肯滾出眼眶，她立刻心疼起來。
伊麗莎白等不到她的回答，立刻重覆：“還有什麽，你全都說出來，我要知道全部的事實。”
她再次壓下心裏將要失控的難過。
安娜：“我接近麗茲·斯塔克的時候，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。”她看一眼伊麗莎白，咬咬牙，“是玫瑰和百合混合的香氣，我從湯米身上聞到過。我不是說用這款香水的人只有她一個，但是，在湯米身邊的人當中，我只從她身上聞到過這種香水味。”
伊麗莎白知道安娜的鼻子很靈。
安娜此前就曾從湯米身上聞到過陌生女人的香水味，之後從波莉口中得知湯米有找妓|女的習慣，告訴了她，她才會知道湯米找過妓|女。
她相信安娜的鼻子，也相信安娜的判斷。
因為她自己的理智也是這樣告訴她的。
“莉莉，你打算怎麽辦？”安娜問。
她的眼裏、臉上寫滿關心，滿得快要溢出來。
這讓伊麗莎白心中一暖，然後，眼淚猝不及防滾出眼眶，淚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她手背。
安娜被她的眼淚打得措手不及，她擡手想拿手指幫她擦淚，手擡到一半，又想起來手擦不了眼淚，應該拿手帕，伸到半空的手陡然折回，翻遍外套兩邊的暗袋，才找到一塊手帕，一邊給伊麗莎白擦淚，一邊嘴裏說：“莉莉別難過，我回去就幫你出氣，我幫你把湯米·謝爾比打成豬頭！你別難過，別哭，那個混蛋不值得你難過。”
這模樣反倒逗樂了伊麗莎白，她含著眼淚笑道：“那是你表哥，他身材比你高，力氣比你大，你怎麽打？”
安娜怎麽擦都擦不幹伊麗莎白的眼淚，她眼睛也濕了，“我就要打，他要是敢還手，我就告訴媽媽他欺負我！媽媽不幫我我就離家出走！我不要那個家！”
安娜毫不猶豫站在自己一邊的舉動讓伊麗莎白大為感動，她唇邊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，“說什麽傻話。”
安娜看見伊麗莎白強顏歡笑的模樣，心裏揪得緊，嘴角一撇，居然嗚嗚地也哭起來。
伊麗莎白哭笑不得：“難過的應該是我，你哭什麽啊？”
安娜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，眼淚鼻涕一起流，看得伊麗莎白好生無奈，都顧不上自己哭了，趕緊掏手帕給她擦淚，一邊擦淚一邊安慰她：“好了好了，我們安娜不哭了，不難過了，那種混蛋不值得我們安娜為他難過。我等會兒就把那個混蛋打成豬頭幫你出氣好不好？”
把安娜的話掉個個兒拿來安慰她。
安娜破涕為笑，接過伊麗莎白的手帕給自己擦淚擰鼻涕，伊麗莎白看著被眼淚鼻涕汙染的手帕，擺出一個嫌惡的表情：“這塊帕子你留著吧，我不要了。”
安娜撅嘴，“莉莉你嫌棄我！”
伊麗莎白輕聲笑：“對，就嫌棄你！”
姐妹倆笑成一團，傷心的情緒徹底消失。
兩人安靜了一會兒，安娜問：“莉莉，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伊麗莎白看著腕上的黃金手鏈——這是湯米之前送給她的禮物，他說經過火焰熔煉的黃金代表他的她的心意。
她說：“我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。”
忠誠不絕對，就是絕對不忠誠。
她不會要不忠誠的男人。
安娜挽著伊麗莎白的手臂，看著腦袋靠著她的肩膀：“不管你怎麽做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伊麗莎白真心地笑了，她還有安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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